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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  

學校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常常一個人的你覺得,這星球或這世界不是你的,應該是誰遺棄的孩子還是甚麼外星球爆炸僅存的王子之類,直到了兩個傢伙出現-李旭銘、葉耿彭(搞不好他們是僅存留下來幫忙復興大業的臣子這樣),你叫他們大明、葉子。

開始的開始大明是唯一的朋友,他媽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如此討厭你,標準中年婦女的捲捲及肩髮型,個子不高、瘦扁扁的,永遠厭惡全世界的表情,從沒看過大明爸爸,大概是怎樣也不想有這樣女人在身邊吧!大明說,爸爸其實是開飛機的,所以常常不在家,最有說服力的,是大明家層出不窮的新奇玩具。

那是一間全白色公寓三樓,或許是大明爸媽都愛白色,不僅僅是家具,你們最喜歡待著的那面落地窗前,窗簾也是純白,下課的午後,大明家的客廳,是你最愛停留的地方,賴在白色地毯上,看著大明展現各式各樣新奇玩具,六神合體、萬獸王、線控機器人、線控飛機……等,大明從不吝嗇分享,你知道大明是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放學的途中,與大明一起走回去是最開心的事,一起穿越狹小巷弄,午後,幾戶人家將大鍋放滿水,在家門口用柴火將它煮沸,沒想過,為什麼相隔幾條巷子你與大明家只要水龍頭一開就有熱騰騰用不完的熱水,而這些人,卻大費周章用柴火將水煮滾,「好酷!」你只對大明說,這好像電影裡的場景。

大人們總說,小孩子的世界無憂無慮,真的是這樣嗎?與大明回家時,其實你心裡常常是緊張又害怕,那時候,還不知道人類有一種情緒叫做「壓力」,大明除了跟你要好之外,還有兩個常常來找他的朋友,你一直記得,他們姓張,是是討厭鬼,是住在大明一樓的鄰居,哥哥念高年級,很高很壯,弟弟跟你們同屆,雖然你不怕他,但哥哥總是會適時突然出現,讓你感到痛苦跟害怕,但是名字卻一點也記不得,因為,只要看到他們,你只能躲得遠遠的,最好不要被發現,被打肚子被打頭,是一定打招呼方式,最令你難以忍受的是他們傷害的言語,記不得,也不想記得,他們對大明很熱絡,只是大明也不知道怎麼幫助你,你猜是大明媽媽不喜歡你們當好朋友,所以要討厭鬼來保護大明,曾經你一直埋怨媽媽,為什麼沒有哥哥。

跟大明在一起很開心,他的玩具永遠讓你玩不膩,只要運氣好,大明會帶你順利躲過討厭鬼兄弟的監視,再安全的抵達大明家,只要能一起放學、走路,就是你最開心的時光,只是,開心終歸要結束,大明知道媽媽不喜歡你,「六點了,媽媽要回家了…」,他提醒你該離開,雖然捨不得,但你總是很快速,但是又要很安靜的離開,因為討厭鬼兄弟住在一樓。

你不知道是不是跟大明太好,半年後的夏天午後,大明媽媽決定帶著他搬去日本,你們不能再一起玩了,你會暫時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其實沒那麼糟,不是嗎?大明喜歡你這朋友嗎?應該!但從此音訊全無。

大明離開後,大人說,書才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將生活班到書裡住,大理國、華山、少林寺甚至是天山,你隨著想像遨遊其中,那是開心的生活,下課後,吃飯、睡覺、大號,你的手上離不開書,但你討厭課本,討厭就像是討厭鬼兄弟一樣的壞朋友課本,只因為你不懂,藤條會一直毒打你的手心、屁股,「我只是看不懂,但是我很乖」你疑惑。

你最愛看金庸小說,大概是因為奶奶也愛,喜歡翻開書頁,總有奶奶的味道,35本書你知道奶奶翻過很多次,而只要書頁鬆脫,奶奶都會很細心的為他們重新裝訂,你的習慣不好,常常會把封面到處亂丟,奶奶雖然不喜歡,但沒有罵過你,只是一直叮嚀你,「要好好照顧朋友!」。
至於還有一本書,翻開後,你無法閱讀,難以下嚥的文字,那是個甚麼樣的世界,你的年紀還無法品嚐,或許奶奶也無法將它看完,因為那是那麼那麼那麼的苦,也因為這樣,第36本書,是保存狀態最好的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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